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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2018年——文艺界的黑色之年！ 最开始是文艺界，单田芳、常宝华、朱旭、盛中国、布仁巴雅尔、臧天朔、师胜杰、李咏等先后去世，紧接着是文学界，金庸逝世！ 12月15日，因“帝王系列”——《康熙皇帝》、《雍正皇帝》、《乾隆皇帝》三部曲闻名天下的南阳当代作家二月河也去世了！ 他的《雍正皇帝》被央视改编成44集大型古装电视剧《雍正王朝》，于1999年1月3日上映，一下子红遍大江南北！ 两年后，2001年12月3日，他的《康熙皇帝》也被改编成46集大型古装电视剧《康熙王朝》，同样是红遍大江南北！ 今天，笔者就带大家来谈谈二月河历史小说创作中的“首次”！
图1 《雍正王朝》改编自二月河同名长篇小说 首次歌颂帝王 历史，尤其是中国的历史，是政治史，特别是帝王将相史。这也难怪，谁让咱们国家是世界上绝无仅有的延续了2000多年的封建专制制度的国家呢？封建专制制度的核心就是帝王将相！所以，历史是书写帝王将相的，而作为稗官野史的历史小说自然首要要写帝王将相的故事！ 新中国成立后，并不支持“帝王将相”与“才子佳人”，所以建国后很长时间，小说作家不写历史上的帝王将相。建国以来我国有《李自成》那样大型的历史小说，主人公是农民军起义领袖李自成，却绝少书写帝王——就算写也是作品的附庸，特别是作为农民起义领袖的附庸与敌对势力，做负面化处理。 二月河可谓开了一个先河！ 二月河的三部曲《康熙皇帝》、《雍正皇帝》、《乾隆皇帝》主角全是皇帝。 另外，最值得一提的是二月河还全是用歌颂的手法写他们，这种描写不仅在当代绝少，就在古代中国也不多见。
图2 朱元璋（1328年—1398年） 古代的历史小说、演义基本上会把皇帝描绘成凶残无道或是昏庸无能！像明朝齐东野人的《隋炀帝艳史》，基本上把隋炀帝描绘成一个集暴、昏、凶、淫、杀于一身的史无前例大暴君、大昏君；而像演义系列中的《杨家将》则把宋太宗描绘成一个喜欢听谗言与极易被后宫外戚蛊惑而猜忌忠臣的皇帝。虽然有些演义，像《朱元璋演义》中的朱元璋，作为开国君主，推翻暴元，自然得做正面描写，但是在之后的《燕王扫北》，朱元璋的形象迅速黑化，成为宠爱长子（这有错么？）戕害英明四子朱棣（这有么）的昏君，还连带把历史上著名的贤后马皇后也拉下水，成了嫉妒心极重，为亲生儿子长子朱标而百般迫害朱棣的“后母”形象！再有就是《东汉演义》（又名《刘秀演义》）中的刘秀，是历史上有名的贤君，但是在演义中貌似体现不出自己的价值——成功是因为二十八星宿大将力保，而这帮人抛头颅洒热血力保刘秀的原因竟然仅是为了报大汉朝的恩德！ 但是，在二月河笔下，皇帝们开始正名化，甚至英名化——从康熙的雄才大略到雍正的勤俭干练，再到乾隆的集大成，无一不是伟大光辉的！ 要知道，作为我国古代封建帝国最后的鼎盛盛世“康乾盛世”的缔造者康雍乾三位帝王，这种描写并不过分！毕竟，皇帝也确实有英明的！
图3 雍正皇帝，爱新觉罗·胤禛（1678年—1735年） 首次雍正翻案 这里边要说特别说一下《雍正皇帝》！ 上文说到，二月河正面描写帝王，为帝王平反，这书首次，而另一个属于首次的，是替雍正翻案！ 也许是历史的捉弄，雍正自鸣得意的自夸作品《大义觉迷录》最终把雍正毁了200多年！ 如果不是书中雍正与曾静辩驳说自己皇位来路正，没有逼母，囚禁弟弟也是因为他们“不臣”，且自己没有好色，酗酒等不良嗜好，那么，谁也不知道这些宫廷秘闻——又怎么会在之后的200多年里对雍正的所有辩驳都提出疑问，称他是“谋父（得位来路不正）、逼母（因为允禵逼死太后）、弑兄屠弟（老八老九老十老十四）”等？毕竟，辩解就等于“此地无银三百两”嘛！ 在这之后的小说中，雍正的形象迅速黑化——他当皇帝是因为联合隆科多用参汤毒害父皇，篡改遗诏，将“传位十四皇子”改为“传位于四皇子”（这简直就是胡说，不光繁体字用“於”不用“于”，更何况遗诏不写皇子名称么？）；他囚禁老八老九老十是因为他们是保老十四的“保皇派”清除干净；老十四，尤其是这个一母同胞的弟弟，他更要囚禁（根本不念手足情深），因为他才是“皇太子”！
图4 佟佳·隆科多（？—1728年） 如果说以上是为了皇位的不得已还能理解的话，那他杀隆科多年羹尧就凸显绝情狠毒！他杀隆科多是因为隆科多参与了一切，知道的太多了，要灭口；他杀年羹尧是因为年羹尧为他立下盖世功勋，功高震主——杀“隆年”二人恰恰说明他忘恩负义。。 这还不算，后边还有好事者说他其实根本就不是康熙的儿子，是隆科多与太后的儿子——隆科多与太后有私情？！他杀隆科多其实是弑父！而他逼死太后是因为太后恼怒他杀了隆科多——等于他在弑父同时又间接杀了母亲？！ 好一个杀父（两个）杀母的大逆，不念手足情深的残暴哥哥，忘恩负义的混蛋！ 但是，真是这样么？历史学家已经考证，雍正得位与儿子弘历（乾隆）聪颖有关，乃是康熙为“大清三代昌盛”而钦定的接班人！他在位十三年，励精图治，实行“摊丁入亩”、“火耗归公”等改革，打击贪污腐败，鼓励农业生产，最终为确保大清乃至中国古代最后一个盛世，同时也是封建制度顶峰的乾隆盛世到来，起到了承前启后的作用！ 这一切，在二月河的小说中有巨大的体现！
图5 康熙皇帝，爱新觉罗·玄烨（1654年—1722年） 首次“文白”结合 二月河的小说还有一个首次，那就首次实现文白结合。 中国古代小说多数是文言十足的白话文，而李雪银老先生的《李自成》首此将历史小说彻底白话文化，而且是当代意义的白话文。 而二月河在创作“帝王三部曲”的时候，一开始还是使用了评书语言。请看下段： “ 李卫既是个办差机灵的人也是个爱多管闲事的人楼上的喧闹声引起了他的兴趣。他刚要起身上楼忽听店外传来一阵哭泣之声而且像是个老妇人的哭声。他心中一动这个沙河小店的事情可真够人操心的里边还没有安置住外面就有人哭上了。这哭的是个什么人她为什么不早不晚单单在这个时候痛哭呢？” 在请看下段： “李卫是雍正皇帝藩邸时侍候书房的读书小厮，放出去做官，最是雍正另眼相看的人，却是盛行豪迈不羁果敢机敏。。。李韦一笑，又道：‘外头像是有人哭？’。。。李卫把手一摆：‘慢，哪里不是行好积善？我瞧瞧是怎么了’。”
图6 二月河（1945年11月3日-2018年12月15日）本名凌解放 一样的内容，确实不一样的笔法，前者是评书化的，后者是当代汉语语言规范。可以说，二月河在创作的过程中不断更改，最终确定了用复合现代白话文语言规范的书面文做文本。这是他“白”的一面。 再来说他“文”的一面——全书均用章回体写作，更主要的是没一回借用对偶句做回目，这是典型的文言小说的语言规范，这二者在二月河的小说中巧妙结合！ 文白结合是二月河的一大创作，这既体现出一种结合的美，也体现出作者深厚的传统文化底蕴——作者二月河为弘扬传统做出贡献！ 不管怎么说，二月河先生走了！祝他一路走好！ 文：牛奕达 参考文献：二月河历史小说三部曲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