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江风云史：东方之珠，是否浪漫依然？

17岁的孙中山怒了。1883年11月，在从夏威夷檀香山返回故乡、广东中山翠亨村后，偶然路过村子北极殿的孙中山，看到村民们正在跪拜神像，小伙子大怒，一生气，竟然闯进去把神像的手硬生生给掰断了。信仰神灵的村民们怒不可遏，一定要孙家给个说法，无奈下，孙父只好将孙中山送到临近的香港读书，于是，孙中山转赴香港拔萃书室就读，1884年4月，他又转入香港中央书院读书。

对于这段少年时在香港的求学经历，1923年，孙中山在香港大学发表演讲时曾经回忆说：

“我于三十年前在香港读书，暇时则闲步市街，见其秩序整齐，建筑闳美，工作进步不断，脑海中留有甚深之印象。我每年回故里香山（今广东中山、珠海等地）二次，两地相较，情形迥异，香港整齐而安稳，香山反是……我恒默念：香山、香港相距仅五十英里，何以如此不同？”

对于生活在晚清和民国时期，先后游走于全世界各地，年轻时曾经去过美国和香港的孙中山来说，那时，他时常在对比默想，为什么香港这样的一座小城市，却能在鸦片战争后的短短几十年时间里，就开始发展出秩序井然的城市模样？

图片｜香港旧景

实际上，孙中山抵达香港的1883年，那时，香港被英国人侵略占领，不过才42年时间。

今天我们所说的香港，区域范围包括香港岛、九龙、新界和周围262个岛屿，陆地总面积1106.66平方公里，海域面积1648.69平方公里。但孙中山抵达香港的时候，那时香港还没有拓展至后来的面积。

早在6000多年前，香港就开始存在人类活动遗迹，秦、汉、三国及晋代初期的500多年时间，香港地区都属于番禺县管理，东晋咸和六年（331年）至唐朝至德元年（756年）400多年时间，香港地区划归宝安县管辖。唐肃宗至德二年（757年）宝安县改为东莞县，县治迁至今天的东莞市区老城，这种状况一直延续到明朝万历元年（1573年）。

当时，今天的深圳南头地区发生了饥民抢米暴动，事后，为了加强管理，明朝官方决定在原来的东莞县里，割出56里、7608户共33971人，另外成立新安县，县治设在今天的深圳南头。此后一直到清宣宗道光21年（1841年）为止，今天的香港地区一直归属广州府新安县管辖。

图片｜香港旧景

在成为今天的国际都市前，在古代，香港已拥有一些特色产业，当时，香港的采珠业、制盐业和航海业都很发达。五代十国南汉国时期，从今天的广西北海到广东东莞、香港一带，都有南汉国组织的采珠人进行泅水采珠，

两宋交际时，宋高宗还曾经下令在今天香港的大屿山岛选拔渔民少壮者为水军，宋宁宗时，由于大屿山地区私盐贩子很多，南宋官方还曾经派兵前往缉捕，行动导致大屿山岛上盐民大规模起义，当时，香港大屿山渔民甚至曾经趁着涨潮，一度从珠江口逆流而上，进攻到了广州城下。

由于香港地处险要，因此早在明朝洪武十年（1377年），明朝政府就在当时管辖香港的东莞县治南边，设置了南海卫，后来又分别设置了东莞守御千户所和大鹏守御千户所，当时香港就处在这两个千户所的防御范围内。

随着哥伦布于1492年发现新大陆，加上海洋新航线的开辟，葡萄牙、西班牙、英国、荷兰等殖民者开始不断侵入东南亚和东亚海域，明朝正德九年（1514年）起，葡萄牙人在进入澳门的同时，甚至非法入侵占领香港屯门达7年之久，所幸当时的明朝广东水师，在嘉靖元年（1522年）击败了葡萄牙人，保卫了香港。

图片｜香港旧景

明末清初江山鼎革之际，康熙元年至二十三年（1662-1684年），清朝为了防范郑成功的水师反攻，曾经强行命令广东、福建等沿海地区居民内迁，此举一度造成香港地区的制盐业、航海业和香木业大幅萎缩。

清朝收复台湾后，解除了禁海令，但很长一段时间，清朝官方只允许外商到广州进行通商贸易，尽管世界正在经历全球化大开放前夜，但清廷仍然酣睡在天朝上国的春秋大梦中懵懂无知。

与此同时，英国人为了逆转在茶叶贸易中存在的高额逆差，决定向清朝反向输入鸦片等毒品作为贸易武器，眼见鸦片贸易危国害民，1839年，道光皇帝命令林则徐前往广东虎门销烟，不甘财路被断、另一方面也迫切渴望打开中国贸易大门的英国人，遂于1840年发动了第一次鸦片战争，就在鸦片战争进行期间，1841年1月25日，英国先遣人员强行登陆香港岛，第二天（1841年1月26日），英国舰队随后抵达并占领香港，当时登陆香港的英国“硫磺”号舰长贝尔彻后来回忆说：

“（1841年1月26日）司令官伯麦爵士在舰队其他军官陪同下，在陆战队的鸣枪声和军舰隆隆的礼炮声中，正式占领该岛。”

在战争断断续续进行两年后，1842年8月，英国人强迫清政府签订了不平等的《南京条约》，清廷被迫正式将香港岛割让给了英国。

此后在第二次鸦片战争期间，1860年10月，英国又强迫清廷签订了《北京条约》，侵占了九龙半岛；1898年，英国又强迫清政府签订了《展拓香港界址专条》（俗称“新界租约”），强行租借了九龙半岛界限街以北、深圳河以南的地区，以及200多个大小岛屿，租期99年（至1997年6月30日结束）。至此，通过五十多年间前后几次战争和几个不平等条约，英国侵占了今天的整个香港区域。

图片｜1842年8月《南京条约》签订场景

香港被占，但她与近现代中国的缘分，才刚刚开始。作为中国国土上的殖民地，香港被侵占的历史，本质上是一部中国的血泪史，但这块殖民地却在无意中，促进了中国历史的发展。

1892年，孙中山从香港西医书院毕业，此后他希望从“医人”转向“医国”，在求见李鸿章失败后，孙中山意识到，清廷已无可救国，根本之计，就是推翻清廷再造中国，如此才能使中国免于被列强蚕食切割之命运，于是，1894年，孙中山在夏威夷檀香山正式创立兴中会，致力于革命事业。

此后，从1895年到1912年辛亥革命成功，16年间，孙中山直接领导的10次南方起义中，有6次是以香港为秘密基地进行策划的。当时，香港既是指挥和策划中心，又是经费筹集与军火转运中心。在多次起义失败后，香港基地还成为了革命党人的避难场所。作为革命秘密根据地，当时，由革命党人创办的第一家报纸《中国日报》就创办于香港。可以说，香港在中国革命史上，理应拥有一席功勋之地。

1937年抗战全面爆发后，香港成了抗日救亡的活动中心之一，当时，来自大陆的各界人士纷纷南下香港避难，为了支援祖国大陆的抗战，香港民众则慷慨解囊，成立了数十个支援抗战的社会组织，当时，香港学术赈济会从1937年9月至1938年5月九个月间，就通过卖花、义唱、义演等形式，募捐了2万多元支援抗战。

1938年8月的香港八一三救国献金运动中，香港市民从小商小贩到士农工商，捐献百余万元支援抗战。1938年10月，香港市民又为大陆抗战前线募捐了36万件寒衣。就在香港被日寇侵占前夕，1941年5月，当时国民政府在香港进行劝募公债，香港各界又踊跃认捐达410余万元。

为了支援祖国抗战，香港市民还组成了医疗救护队、回乡服务团北上支援抗战。

图片｜香港旧景

1941年12月7日，日军在西方圣诞节前夕突然进攻香港，港英当局在短暂抵抗18天后投降，至1941年12月25日圣诞节当天，香港全境沦陷。当时，没人料到日军会突袭香港，因此大量抗战人士仍然滞留在此，为了营救这些爱国人士，1942年初，地方党组织和东江游击队在精心策划下，先后掩护了800多名抗日爱国人士撤出香港，他们当中，有何香凝、柳亚子、梁簌溟、邹韬奋、范长江、矛盾、夏衍、胡绳、千家驹等著名人士。

日寇侵占香港后，不断烧杀掳掠，动辄枪杀无辜平民，当时，香港全区库存95万担大米，就被日军强抢了80万担，以致香港市内出现严重粮荒，为了掠夺香港市民财产，日军还强迫港人用港币兑换日本发行的军票，起初军票对港币的兑换比率为1:2，到后来就变成了1:4，到了1943年6月，日军干脆宣布废除港币，并强迫港人必须在限期内将手里港币兑换成军票，否则一律格杀勿论。

日本人通过掠夺香港等地民众资产，来为自己的殖民战争扩军备战，深深戕害了无数香港百姓。为了筹措军费，日寇还公开在香港市内纵容赌博和吸毒，以此从中收税筹措军费，另外，日本人还从外地运来鸦片和开设烟馆，在收税同时，也榨干了港人的血汗。而1945年日本投降后，港人被迫兑换的日本军票也成为了一堆废纸，种种血泪往事，港人至今仍然记忆深刻。

1945年8月15日，日本宣布投降，英国重新占领香港，至此，香港共在日寇手中沦陷达三年八个月。

图片｜1941年12月26日，日本军队进入香港

日本人虽然投降，但在北方，大陆却硝烟再起。由于国共内战，1949年前后，大量资金、设备和各种人才纷纷南下香港，据统计，仅仅1946-1950年间，当时从大陆南下香港的资金就达5亿美金。

不仅如此，当时大量工厂纷纷从大陆南迁香港，这也对香港实现工业化和经济起飞起到了重大作用。以1947年为例，当时香港仅有工厂961家，雇用员工4.7万多人；但到了1959年，香港在南迁企业的浪潮影响下，工厂增加到4541家，雇用员工达17万多人。

在19世纪，香港起初只是一个英国人向中国大陆走私鸦片的走私总站，到了19世纪后期，香港逐渐发展成为一个中西方贸易的中转站，据统计，到了1880年，当时中国进口货物总值的37%，以及出口货物总值的21%，都是经过香港进行的。

到了19世纪末、20世纪初，香港开始进入工业化前夜，有了一些造船和修船企业，但当时的工业并不发达，1937年抗战爆发后，大陆大量企业纷纷南迁香港，使得香港在抗战初期出现了一个工业大发展时期，但随着1941年末香港的沦陷，这种短暂的繁荣随之消失。

历史的转折点在1949年前后到来，由于国共内战的影响和大量工业南迁，香港因祸得福，开始进入了工业化大发展时期。但朝鲜战争爆发后，由于美英等国对中国大陆实行贸易禁运，这使得香港与大陆的贸易往来受到极大冲击，就在此时，随着二战结束后欧美经济的迅速复苏，和全球化的快速推进，到了1960年代，香港开始承接来自欧美转移的纺织、制衣、塑料、电子、钟表、玩具等产业，这使得香港的工业化再次跃上台阶，进而晋升成为后来的亚洲四小龙之一。

图片｜香港码头日出 · 摄图网 ©

有一组数据可以说明当时香港的大发展，1970年时，当时香港的注册工厂为16507家，到了1980年，这个数据增加至45025家，当时，整个香港，有40%的人都在制造业领域工作，这也反映出当时香港在高速发展时期的欣欣向荣。

1978年，大陆开始改革开放，这又为香港经济带来了重大机遇，当时，香港工厂大量北迁珠三角，在大陆海量的劳动力和廉价工资的支持下，港资企业生产的物品以廉价优质的超高性价比，很快席卷全球。到了1984年，当时香港的人均GDP已经达到了5316美金，在亚洲仅次于日本和文莱。

图片｜维多利亚港俯瞰 · 图虫创意

为了支援香港建设，同时也促进内地发展，大陆也出台了众多优惠政策支持香港，例如大陆一直以极其便宜的价格，向香港供应包括饮用水、粮食、蔬菜、肉禽和燃料、工业原料等物资，例如在1974年世界石油危机期间，大陆在内地也出现严重物资不足的情况下，还以优惠价向香港供应了30万吨石油。

在大陆海量基础物资的供应保障下，香港的物价得以长期保持稳定，这不仅为香港社会提供了基本的繁荣保证，也确保了香港产品在起步阶段，在国际市场上的低成本优势。

1984年，中英双方就香港的回归问题达成协议，1984年12月，中英双方签署了《中英联合声明》。在确定政治前景后，香港制造业继续大量北迁大陆，香港的产业转型不断进行，在此背景下，制造业在香港的GDP占比中不断下降，从1987年的占比23%，下跌至1994年的9.3%。

图片｜1984年，《中英联合声明》签字现场

与香港制造业的北上大陆不同，香港开始发挥自己作为中西方桥梁的作用，于是，金融业在香港不断崛起，进入1980年代，香港迅速成为了全球第三大黄金交易市场。

1986年香港联合交易所成立后，香港又逐渐发展成为亚洲金融中心，截至2019年12月，香港共有上市公司2449家，股票总市值达38.2万亿港币。

另外，香港受到官方认可的银行业机构共达194家，其中，持牌银行、有限制持牌银行和接受存款公司分别有164家、17家和13家，机构资产总额达24.5万亿港元，在各个配套产业的兴旺发展下，香港也成为了与纽约、伦敦并列的全球三大金融中心之一。

香港与大陆的交互发展，也使得两者形成了互利共赢。到2019年，香港与大陆已经成为了彼此最大的贸易伙伴，2019年香港自内地进口20581亿港元，向内地出口22109亿港元。同时，香港和内地还成为了彼此最大的外资来源地，2019年，内地对香港非金融类投资总额为635.6亿美元，占内地对外非金融类投资总额的57.5%，与此相对，2019年大陆吸引来自香港的投资963亿美元，占内地吸引外资总额的69.7%。这种共赢的局面，也促成了香港与内地的共同繁荣。

图片｜维多利亚港 · 图虫创意 ©

尽管背靠着大陆这个全球最大的单一市场，但香港在发展过程中，问题也在不断累积。以贫富差距而论，根据媒体统计，截至2016年，香港前十大亿万富翁的净资产总和，占到了香港GDP的35%，而在中国内地，这一比率只有1.4%。另据统计，2016年，全香港最富裕的10%人群的月收入，相当于香港最贫困的10%人群3.7年的收入。

图片｜香港街景 · 摄图网 ©

据统计，2018年，香港人均GDP超过38万港元，稳居世界前20名，高于英国、加拿大、新西兰等经济体。但是根据香港特区政府2017年报告显示，香港贫穷人口攀升至137.66万，贫穷率占人口总比高达20.1%。尽管数字上很好看，但放眼底层民生，香港的贫富差距却让人触目惊心。

图片｜香港街景 · 摄图网 ©

2010年，曾经担任香港顶级房地产集团、香港新鸿基地产集团创办人郭得胜私人助理的潘慧娴（Alice Poon）出版了一本书《地产霸权》，潘慧娴在书中指出：

香港社会基本被六大家族——长和系的李嘉诚家族、新鸿基的郭氏家族、恒基兆业的李兆基家族、新世界的郑裕彤家族以及九龙仓的包氏和吴氏家族（现任主席为包玉刚的女婿吴光正）和中电集团的嘉道理家族所操纵。

除了经济上被几大利益家族所控制外，香港的产业结构也在不断“脱实向虚”，造成大量就业机会萎缩。

1980年代以来，随着香港本地人工、物料等成本的不断上涨，香港制造业不断北迁大陆或南下东南亚各地，这使得在1987年还占据香港GDP高达23%的制造业，到了2017年左右，占比只剩下不到1%。而让香港享誉全球的金融和保险业，其只能满足香港大约7%的就业，随着制造业的不断外迁，如今，香港本地劳动力就业市场越来越倚重旅游、零售等行业，但这些行业一是无法提供充足的就业，二是收入微薄，根本无法为年轻人提供一份体面的收入。

图片｜香港市民生活场景 · 亚洲财经 ©

按照国际劳工组织2018年的数据，从2008年到2017年，中国大陆实质薪资成长率为8.2%、澳门为1.6%、韩国为1.2%，台湾的实质薪资成长为0.2%，而香港甚至比台湾还惨，实质薪资成长率仅有0.1%。而从2004年至2018年，香港房价涨了440%。

对此有市民曾经在采访中对记者说：“20年前，大学毕业生就拿一万港元了，20年过去，涨到一万二、一万三，这20年，物价涨了多少？算上通胀，大学毕业生实际是贬值的。”

由于无法筹措足够的养老金，在香港，许多老人被迫在退休后，仍然必须持续工作以养活自己，据统计，香港有49.5万老年人被界定为贫穷人口，65岁以上长者的贫困率更是高达44.4%。数据显示，香港65至69岁的劳动人口中，有高达22.6%的人群必须继续工作来养活自己。

丝路智谷研究院院长梁海明分析说：“由于香港资源高度集中在金融、房地产等行业，少部分利益相关者迅速积累财富，但绝大多数香港市民无法享受发展带来的红利。”

香港经济学会顾问刘佩琼更是直言不讳地说：“香港的贫富差距问题极其严重，普通市民看不到前途，这已成为当地社会所面临的一个非常严峻的问题。”

由于薪资微薄，加上无力购买昂贵的住房，因此在香港747万常住人口中（截至2020年底数据），有30万人不得不住在劏房（指一个住房单位被切割成多个窄小的居住空间），也就是笼屋里。这些劏房平均才5个多平方米，每月租金却高达三四千港币，而在香港繁华的深水涉、油麻地及湾仔等区域，一套70平方米的房子，最多可以分割出几十个三层铁笼，供200来人居住。

图片｜香港劏房

在2016年上映的香港电影《一念无明》中，港星曾志伟曾经在剧中扮演一位居住在劏房的父亲，在劏房中拍了十几天戏后，曾志伟对来采访的记者说：“怎样豁达的人，在里面慢慢都会受不了的，（戏里）我已经很幸运，房间有窗，很多房连窗都没有。”

图片｜香港劏房

而那些幸运能申请到政府公屋的家庭，很多人家也只是睡得略微宽敞一点，一二十平方米的房子里，经常密密麻麻住着一家几口人，有的睡觉连脚都无法伸直。

除此外，香港与大陆的经济对比也在迅速拉开，1993年，当年香港GDP为 1200亿美元，中国大陆为4450亿美元，当年香港GDP可达大陆的27%。

再看2019年的数据，当年中国大陆GDP为99.0865万亿元（约等于14.3636万亿美金），香港GDP为28681.71亿港元（约合3660.35亿美元），约等于当年大陆GDP的3%。

从相当于大陆GDP的27%，到跌落至相当于大陆GDP的3%，这种巨大的数据落差，一方面反映的是大陆的飞速发展，另一方面也映衬出香港的相对没落。

另外，与大陆的几大一线城市相比，仍以2019年GDP为例，2019年上海GDP为38155.32亿元人民币（约等于5531亿美金），北京当年GDP为35371.3亿元人民币（约等于5127亿元美金），深圳当年26927.09亿元（约等于3903.35亿美元），相对于香港当年GDP的3660.35亿美元，可以看出，曾经傲视整个大陆各个城市的香港，如今已然被北上深等城市超越，并且从经济增速来看，这种差距还在逐渐扩大。

而从1997年回归至今24年的日子里，东方之珠香港从曾经的高高在上、不可企及，逐渐回归平凡，在经历2019前后的动荡后，如今，在疫情冲击下的香港逐渐恢复平静，作为中国对外交流的明星城市，香港在金融和国际化等领域仍然保有内地城市难以企及的优势，但是在更多产业层面，北上深等国内一线城市也奋起直追，甚至在经济总量层面已经超越香港。

尽管香港魅力依然，但是她已然从神坛陨落人间，成为一个内地人不再仰望和神化的对象，从这个意义而言，她已不再是女神，但仍将是数一数二的大家闺秀。

纵横百年归来，在这纪念回归的日子里，我们仍然深深地爱你、祝福你，祖国的东方之珠。

图片｜香港 · 图虫创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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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资料

刘蜀永：《香港史话》，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11年版

（英）弗兰克·韦尔什：《香港史》，中央编译出版社2009年版

新华社：《贫富差距之痛——直面香港民生问题症结》，2019年9月21日报道

新华社：《有人栖“笼屋”有人拥豪宅——香港修例风波中有贫富差距忧虑》，2019年9月7日

香港经济导报社：《香港社会贫富悬殊何其大》，2021年4月25日